【留白】好好先生 01
不要上升 师生恋 强行拉磊磊出境
诶呀...感觉要写长了 那就先第一章吧
-------------------------------------------------------
白敬亭是一位好好先生。
“白白，能帮我打这个打印一下么？”
“白白，能帮我批一下这次周测的卷子么？我家里实在有事”
“白老师，我肚子疼得厉害。你的音乐课我想请假。”
………
“好的”
“好的”
“好的”
有人说，其实打印机就离那人没多远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去。这人的家里估计没什么事。学生其实不是真的肚子疼。
而他总会说，多大点事顺手做了呗。万一是真的不舒服呢。
所有人都喜欢他，说到白敬亭总会说他是个踏实善良温柔的孩子却又总在关键时刻忘记他。
今年是白敬亭任职高中班主任的第一年。学校的学长学姐们都告诉高一三班的小学弟小学妹们，你们可摊上好老师了。
“诶，昊然。你这次被分到哪个班啦。”
“高一三班，据说班主任很不错。”
“这么好命？可不是很不错么，简直是全高中最好说话的老师了。跟他请假，刚开口他就同意了。”
刘昊然和吴磊坐在快餐店里百无聊赖的聊天。虽说中考结束，但孩子依旧没能放松又进入了新一轮的预习课程。好不容易捱到快开学前夕，补习班终于放过了他们才能获得难得的空闲。
冲着碳酸饮料的玻璃瓶里吹着气，刘昊然心想，还以为是什么不错，原来只是个好好先生。
大概是因为之前就听说了班主任的脾气，开学第一次见面大家可真是一点没客气。
“大家好，以后我就是各位的班主任了，我叫白敬亭。”白敬亭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带着京腔的语气听起来格外好听。“下面我先…”刚准备点个名熟悉一下各位同学却被底下举起的手打断。
“这位同学是有什么事情？”举手的是一位小姑娘。
“白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小姑娘倒是毫不扭捏，问出的问题也叫全班顿时哄堂大笑。
白敬亭在这种问话下稍稍有些架不住，耳根悄悄的红了。“安静”徒劳的喊了一声后发现没有睬他，却是有一些尴尬。
突然笑声中蹦出一句响亮的“安静”来，白敬亭看过去是一个有着虎牙的小少年。
班上的同学倒是因为这句安静真的安静了下来，白敬亭赶快抓紧这个机会开始点名。名字一个一个叫过去，叫到刘昊然的时候刚才那个少年高高兴兴的举起手喊了一声到。
原来叫刘昊然啊，白敬亭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开学前大家做过一个模拟测试，点完了名白敬亭就开始按照成绩叫同学上来拿成绩单。名次是倒着念的，最开始上来的几个同学倒是都挺尴尬，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顽皮。这让白敬亭找回一点当班主任的感觉，白敬亭心中暗自恶劣的高兴了一下。叫到最后一个竟然是刚才那个刘昊然。“倒是一个品学兼优的社会主义优质好苗苗。”白敬亭暗自嘀咕了一下。
开学前的返校基本就是拿些书拿成绩单再认识一下彼此最后当然还是要军训咯。通知了军训的时间后，教室里传出了痛苦的哀嚎但又有一丝兴奋。毕竟能回家了。
九月的天说是夏天又不是，说是秋天秋老虎又正当头。太阳可是半点没放过祖国的花朵们，几乎要把他们晒焉了。不过年轻人终究还是年轻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会休息时间，他们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
“教官，给我们唱首歌吧。”
“我看不如教官和班主任一起给我们唱首歌吧”坐在树荫下陪着军训的白老师突然被cue。
“我看不错，不如给我们唱首素颜？”
“我看你们是练得还不够。”这次三班分到的教官并不是个愣头青。强壮的教练一威胁，墙头草们就鸣金收兵了。但是白老师好欺负呀，同学们就起着哄让白敬亭唱首歌来听听。
白敬亭挥着手上用来扇风的A4纸以示拒绝。虽然还没想好拒绝的理由，身体却是很诚实的拒绝了。好一会他才说“不行，这种对唱的歌总不能我一个人唱吧。”
看到好脾气的老师艰难的挣扎给出了一点点的反抗，刘昊然觉得有点有趣，忍不住想逗逗他。“那我陪你啊”刘昊然听见自己说。
“哦~~~~~”惊叹声是女生发出来的。“来一个，来一个”女生的起哄声突然就大了起来。
好不容易反抗一次的白敬亭轻轻松松的就被镇压了，刘昊然心想自己真是欠的慌。
于是，一首男男混唱的素颜多年以后依旧是高中同学聚会必提的名场面。
高中的军训不让回家，晚上洗过澡后大家都有一段时间能够自由活动一下。操场上吵吵闹闹的，不同班的初中同学，才认识没几天的同班同学，大家都玩的不亦乐乎。更有甚者，认识没几天已经开始在小角落里干点悄悄的事了。
刘昊然待在宿舍也觉得挺烦但是操场又吵得很。于是他便琢磨着到教学楼顶上去看看。照理说，出于安全考虑教学楼晚上是不给学生上去的所以所有的门都锁了。但这并不能难倒刘昊然，他绕着教学楼走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扇没关好的窗。偷偷摸摸的翻过窗进了教学楼直奔顶楼。顶楼的门倒是开着，刘昊然走上天台靠在栏杆上。晚风吹在他身上还带着点点白天的暖意，楼下操场上吵吵闹闹的配合着不算明亮的灯光。竟然有点像某些校园青春电影的感觉，刘昊然想着想着低笑了一下。
旁边天台的杂物间后面传来一丝声响，吓了刘昊然一大跳。寻思着肯定不会是什么怪力鬼神的东西，他决定大着胆子过去看看。但是围着杂物间绕了快有大半圈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刘昊然不仅有点害怕起来。他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探着头去看，前面的人终于被他抓住在视线里。
“白老师？”敢情是在和我躲猫猫么？
白敬亭觉得有点尴尬，毕竟偷偷跑到教学楼顶然后被班级的同学撞见好像很蠢？于是他决定躲起来但还是被发现了。发现之后他觉得躲起来这个主意更蠢。而且身为老师不应该质问一下他们班的第一名为什么大半夜要跑到天台来，万一出事可怎么办。但事实是刘昊然惊讶的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只能尴尬地红了耳朵说不出半句话。
“你怎么会在这”刘昊然倒不是很尴尬反而主动问了起来。
“就…上来看看”老师在学生军训期间也要在学校里住着。因为宿管还没开始上班，而他们必须保证这群半大孩子的安全。白敬亭因为太无聊了就来天台上看看，毕竟去操场的话可能又会被那群不省心的学生闹。
“哦，好吧。”刘昊然一时无言，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站着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中。然而刘昊然还想再挣扎一下，反正现在怎么着都是很尴尬了。于是他又开口，“老师，你一直都这么害羞么？”
白敬亭？？？？
刘昊然心想，不如我还是别说话了吧。
白敬亭想了想，有些困惑“我觉得我没有特别害羞吧？”刘昊然心想你确定？对于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刘昊然是不准备多废话的。他岔开话题，“你看底下大家这么打打闹闹的，然后完全不知道我们在上面看他们闹腾。这种感觉是不是挺有意境的”
白敬亭瞥了身边的人一眼，“没想到你还挺文艺的。其实你不觉得天空更加吸引人么？”刘昊然看了看乌漆吗黑的天空，又一次心想你确定？白敬亭发现了身边的人困惑的眼神笑了一下，“虽然看上去就是一团黑但是又觉得没有边际。你也不知道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天的更高处会发生什么或者在发生什么。总是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事，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渺小的。”刘昊然是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害羞不怎么说话的人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也没想到你也挺哲学的..不过其实你是我们的老师，你可以硬气一点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小孩子家家的。”
刘昊然突然有点生气，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当成小孩子家家还是因为白敬亭总是这种弱鸡样。
睡觉的铃声响起，操场上的学生被教官赶着回了宿舍。白敬亭拽起刘昊然也准备把他送回宿舍。刘昊然还想耍赖想再待一会，白敬亭佯装生气一板脸“你私自上天台我可还没找你呢，现在还想逃寝。”刘昊然压根不买账嘛，“现在倒是凶得很”。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乖乖被白敬亭拽着往宿舍去了。“不过这样也挺好，别总被欺负。”白敬亭听见身后这人的小声嘀咕，硬是忍不住额角跳动了起来。
好容易把小祖宗送回宿舍，白敬亭看着人走的方向寻思着，这孩子怎么跟个小大人似的。
军训结束，各个班级都进入了紧张的学习阶段。当然，还有必须的班级选举。一般的班级干部都是由老师自己选定，这时候之前在老师面前刷足了存在感的人就有了起始优势。同学们本来是对班干部的任命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白敬亭决定不，还是让同学们自己选出来吧。不知道是因为现在的孩子活泼还是他作为班主任太过随和。一场选举上来的竟然都是些令人头疼的皮猴子，也有几个安静的学生上来自我介绍但是场面颇为冷清。直到刘昊然决定也上去凑个热闹，大家都颇为兴奋。大概是那首素颜给大家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吧。其实不认识人的情况下的选举不过是看大家对这个人的熟悉度，以一首素颜刷足存在感的刘昊然自然当上了班长的职位。对于这个结果，白敬亭还是比较欣慰的。至少不是那些皮猴子被选上当班长，否则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毁约了。这位至少还是社会主义好苗苗。
02
高一的课程倒也不算特别难，只是在学习方法上较初中有了一些改变。有些以不错的成绩考进来的同学却在高一课程的学习过程中惨遭滑铁卢。就这个情况，白敬亭也找了一些同学进行沟通。大概是长得白净年轻减少了与同学之间的距离感，他们之间的沟通都有了不错的结果。久而久之，这部分同学也渐渐信服了自己的班主任。白敬亭在班级里渐渐建立了自己的威信，但是偶尔也会有控不住场的时候。这时候就要刘昊然出面了，脸一板，小虎牙一呲（并没有）。别说，竟然像模像样，甚至比白敬亭还威严三分，两个人搭配的倒也不错。刘昊然也渐渐接受了白敬亭这样腼腆寡言的性格，乐得为他控场。私下还会和白敬亭开开玩笑，日子过得倒是颇为滋润。
秋老虎终于悄悄跑走，天气渐渐转凉，学校终于决定在这样凉爽的日子里安排辛苦许久的新晋高中生们去植物园秋游一次。其实植物园并不好玩。对于高中生来说，有这么一天去什么劳什子植物园，不如给他们一人几十去游戏厅弹珠子更快乐。听见吴磊这么说的时候，可给刘昊然笑坏了，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敲了一下吴磊的肩膀，“得了吧，能休息一天就不错，你还要什么自行车了。”吴磊想想也是，便闭了嘴。
转眼到了去植物园那天，女生的包包里都装的满满当当，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零食。相对男生就会轻松很多，包里看上去都扁扁的。但像刘昊然这样的真的不多，不，是没有。吴磊从自己班的队伍悄悄摸摸溜过来，“怎么回事，你忘记今天秋游了？要不我分你点吃的？”刘昊然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我带钱了。植物园还能没个餐厅了不成。不想带东西了，麻烦”。给吴磊噎得，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决定不管他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去。
到了植物园，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解说的地方。所以老师集合了一下自己班的同学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差不多也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于是就让学生自由活动去了。而老师们则三三两两的也开始逛起了植物园或是找个地方吃午饭去了。不知道是因为其他老师都有点上年纪还是因为白敬亭平时太过腼腆的原因。本来凑在一起还看不出，大家分开后才看出白敬亭竟然像是被所有人忘记了，没有人招呼着他一起去做些什么事。
刘昊然是因为嫌大家太过吵闹所以偷偷溜开决定自己瞎逛逛。结果却被他看见了，所有的老师四散开来只留下了自己的班主任？有点担心白敬亭会感到失落，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便走上前“我想去餐厅吃饭，老师要不要一起。”白敬亭慢一拍的回过头来，看见是自己学生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刘昊然同学，你怎么不和别的同学一起吃午饭？也不带零食？”两个人决定从一条小道抄近路走去餐厅，走着走着白敬亭像是想起什么，问了起来。
“带包太麻烦，大家太吵，不想。”刘昊然不假思索的回答。
白敬亭楞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这个不想到底是指不想带零食还是不想和同学一起吃午饭。后来他发现，刘昊然的意思是两个他都不想。
“这样是不对的，大家还是很可爱的。你可以更加合群一点。”白敬亭端起老师的架子
刘昊然斜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其实心里想的是，你倒是有资格和我说这些？
白敬亭其实看见了他的眼神，但他决定当作没看见。没想到白敬亭竟然装傻，刘昊然表示“你不也不和大家一起？”
“谁说的？我这不是和你一起了么？”白敬亭张嘴就回怼。刘昊然傻了一下错过了回怼的机会，在气势上就差了一截。于是他放弃了两个人之间无谓的对话。结果就是好好一次秋游到最后，刘昊然尽和白老师凑一起玩了。
晚上刘昊然回到家躺在床上后却总是想起白敬亭那句，我这不是和你一起么。他咂咂嘴，总觉得这句话让自己莫名有点高兴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比班上所有人都和老师亲近的优越感？但是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后来他才明白他确实因为比所有人和老师都亲近而高兴，更因为这种亲近不是师生之间的亲近。
白敬亭后来才想起来，是自己最开始就给他开了绿灯。
03
白敬亭觉得这两天的刘昊然不太对劲。今天才周三，而刘昊然至少已经是第五次发脾气了。这次发脾气的原因是班上某个同学的政治作业没有交。上一次是为什么来着？啊，是因为数学课上同学把水杯放在桌上了。上上次是因为有同学体育课迟到了。上上上次是因为….
其实准确来说，规定了同学是不该把水杯放在课桌上，是不应该迟到，是不应该不交作业。但是就是不对，因为刘昊然以前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生气了的。虽然他应该很高兴刘昊然同学心系班级集体荣誉，对于同学管理严格，但是事实上这确实有点小题大做。
放学的时候，白敬亭再一次看见刘昊然同学挥开了据说是发小的隔壁班吴磊独自走开。吴磊有点迷茫的站在原地，可能是在思考还要不要追上去打扰刘昊然。白敬亭终于下定决心走上前，“诶，他到底是怎么了。”吴磊回头一看，嚯，是刘昊然的班主任，一时有点不知该不该告诉白敬亭。想了一会，他还是支支吾吾的开口了“他家最近好像不太好。”说完便一副不好再说什么的知情人士模样赶快溜走了。
家里不太好？是什么不好？？？白敬亭一边走在回家路上一边陷入自己的脑洞。在终于忍不住脑补到刘昊然在家倔强被父母男女混合双打的场面后，白敬亭决定来一次家访。
第二天，白敬亭琢磨着下午的三班几乎都是主课。其实是有一节美术课的，但是好像已经被数学老师预定了。确定同学们没有别的精力再来麻烦他之后，白敬亭按着开学留下的通讯录给刘昊然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吃过午饭，白敬亭就出发去了刘昊然家。刘昊然家在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岁的小区中，敲响房门的时候白敬亭也没想到出来开门的竟然是个憔悴的男人。“是白老师是吧，我们昊然是在怎么了么？”刘昊然的爸爸把白敬亭迎进门后惴惴不安的问。白敬亭打量着不算大的房子，东西都凌乱的散落着，看上去曾经被好好收拾过看上去整洁但又很久没有细心整理过所以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外面。刘昊然的爸爸好像感受到了白敬亭的打量，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和孩子他妈闹了点矛盾所以没心思整理家。”白敬亭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下，心里想的却是可这看起来明明是单身男人的家啊。“所以昊然是干什么事了么？”男人紧张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又一次问起。白敬亭这才反应过来“啊，不是。就是之前开学就应该给每个同学都家访一下。但是由于我刚接手做班主任有点忙，所以拖到了现在。主要就还是以了解一下学生为主。”听见不是因为自己儿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会家访，憔悴的男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大概每个家长都会关心自己孩子在学校的表现。在两人的交谈中，不善言谈的白敬亭只能被动的回答刘昊然爸爸抛出的问题。真正要询问的问题倒是还没问出口，倒是被套去一大堆刘昊然的好话。“昊然爸爸，昊然平时在家的性格你觉得怎么样？”白敬亭好不容易截住男人说话的空档插上了这么一句。男人似乎没想到老师会这么问，脸上突然显出了难言的纠结。“哎，其实昊然是个好孩子，平时就很热情也愿意帮助任何人，特别善良。但是他比较冲动，之前在家一直有他妈妈镇住他所以他都还好。但是最近….我之前不是说我和他妈妈稍微有点矛盾。其实就是我们离婚了。昊然现在跟着我，他这段时间回家都不和我说话，感觉非常阴沉。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我特别害怕，怕他因为心情不好又冲动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白敬亭没想到刘昊然爸爸会像倒豆子一样把所有都说出来，但这下他终于把刘昊然的反常穿了起来，也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刘昊然爸爸他究竟为什么而来。走之前，白敬亭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刘昊然爸爸打了招呼“昊然现在在学校很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我想他可能还不想让大家知道他家庭的变故。关于我今天家访知道了他家庭情况，我看要不还是别和他说了。”刘昊然的爸爸只应着好好好。
白敬亭回到学校想了很久。刘昊然并没有告诉班上任何人发生了什么，但他肯定很难过。他究竟应该怎么在刘昊然察觉不到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开导他。
学校之后快要期末考试了，要求班主任在考前对学生进行一下考前的诚信动员。所以放了学以后，学生们都没有走。刘昊然作为班长到办公室去叫白敬亭进行动员。看见刘昊然正常走在前面的背影，白敬亭想了想还是叫住他了“诶，你放学要不要和我去吃晚饭？”“好。”？？？本以为鲁莽提出邀约的自己会收到一系列盘问，结果却被轻松答应了。
说是诚信动员，白敬亭还是认真鼓励了大家。在他看来，自己班上的孩子还是很乖的，大家都很努力地在学习啊。然后就放大家回了家。
白敬亭看着旁边走着的刘昊然，突然就特别奇怪“你不奇怪我为什么叫你出来吃晚饭么？”
刘昊然倒是不以为然“小爷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么有魅力，你叫我吃饭还需要别的理由么？”
白敬亭被噎得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决定收声。
说是吃晚饭，他们却是只坐在了面馆的椅子上。刘昊然大口吃着面条却看着对面的白敬亭宛如梳头般的梳理着面条。“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刘昊然一边问着一边又咬了一大口面条。“你最近脾气有点差。”白敬亭试探着开口，企图用这句话来一个抛砖引玉。哪知刘昊然完全不接腔，他只能顿了顿又接着说下去。“我稍微问了一下你朋友，他说你家最近不太好。”白敬亭紧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面条，小心的斟酌着措辞。但换来的却是对面长久的沉默，这可把白敬亭气坏了。你说说这话可怎么说下去了，他可是实在没法再婉转下去了。于是他猛一抬头准备直接问刘昊然，却看见面前的男生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肩膀却是耸动着。
刘昊然哭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白敬亭很慌。慌他是不是说错话，慌他是不是不该问，慌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慌得某些理由。
刘昊然哭了。其实从偷偷摸摸看见爸妈放在档案袋里的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开始，刘昊然就很好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他小心的控制着他生气的范围，所有人都以为刘昊然生气是因为身为班长的他责任心重。哪怕是知道内情的吴磊，他宁愿不理他都不愿在他面前展现出一点的伤心或是内心其他情绪。但是面对白敬亭的问话，他却难以抑制住他的情绪。甚至再被他看见之后，他也没想过要隐藏。好像在这个人面前，他很安全。这个人永远都这么温柔“他们离婚了”抑制着哭腔的声音有点沙哑。
对于这个已知的事实白敬亭并没有惊讶，倒是刘昊然的坦白让他有点惊讶。他是觉得刘昊然不愿提起的。“你别太难过”白敬亭觉得自己不太黑安慰人，毕竟说完这句之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刘昊然没给他尴尬的机会，“我好像很伤心，我也很恨他们。”刘昊然自顾自说着，显得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他们之间的问题为什么要伤害我，为什么使我痛苦，使我失去我的母亲。”
白敬亭还是选择坐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知道，这件事中并不是只有你受伤。没有人会因此而愉快，事实上你们三个人都是收到伤害的。但是这不是你爸妈的错。他们曾经做错了决定，现在只是进行了修正。”刘昊然抬头看白敬亭，看着他抿抿嘴，笨拙地寻找话语安慰他。“你不用觉得你失去了你的母亲。他们依旧是爱你的，无论什么情况下。你的人生是你的人生，不应该因为他人的变故而是自己出现巨大偏差。”白敬亭想了想，觉得自己显得很冷血“你可能觉得我说很大道理，我是真的不会安慰人。但是你别怕，老师会陪在你身边的。”
刘昊然好像抓到稻草“你会陪着我，一直么？”
白敬亭看着好像突然重燃希望的小孩笑了笑
“是的，会一直陪着你。”
刘昊然心想，这是你说的。你要记住。
白敬亭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似乎从上次的谈心后，班上的同学反应班长最近的心情很好的样子，简直一扫之前的暴躁。但是…在白敬亭的视角看来，刘昊然开始变得异常粘人。比如喜欢粘着他陪他吃晚饭之类的，而到了今天更是开始登堂入室？？？
自从刘昊然的父母开始闹离婚开始，刘昊然就开始无心读书。所以很多门课的老师都来反应关于他成绩下滑的情况，尤其是数学老师。关于这个情况，白敬亭在吃饭的时候稍微和刘昊然提了一下。为什么是稍微，一来是害怕孩子因此沮丧，二来又怕触及关于他父母的事，使他伤心。刘昊然对此的反应，“那不如我去白老师家写作业吧。”坐在对面的男孩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抬起了头，眼睛亮晶晶的看得白敬亭都不知该如何反应。“嗯？？？”白氏懵逼脸。“让我去吧，我每天回家以后家里都冷冷清清的，好难受。以前回家的时候我妈都会给我准备各种吃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男孩皱了皱鼻子，又低头开始看饭碗。“再说你不是我班主任么？不应该关心我的学习么？”刘昊然使用的理由实在太光明正大使白敬亭都无法拒绝。
“哇，白老师你家这也太….”走到玄关刘昊然刚想感慨白敬亭的家可真是和直男的家一点都不一样，看上去很干净的样子。直到他走了几步看见屋里，怎么说呢….就是….鞋山吧。
“太与众不同了吧”刘昊然咂了咂嘴决定换个形容词。
“闭嘴”正在换鞋的白敬亭还在琢磨现在这个莫名状况。
“诶，那这样的话。我们在哪学习啊”刘昊然无视了白敬亭的命令继续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有书房。”
“那就好。那我想吃赤豆糯米汤。”
“？？？？”白敬亭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妈妈经常烧给我吃。吃了可以更好的学习。”刘昊然认真的睁大眼睛解释着，好像没有看见面前这个人脑袋上跳动的青筋。
“我家没有赤豆，也没有糯米。”白敬亭想了想，补上一句“也没有糖。”心说这下该放弃了吧。
“没事，我们可以去买。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小区门口有超市了。”刘昊然一脸我并不介意的样子，看得白敬亭眼角一跳。
“得得得，你给我去书房好好做作业。我给你去买去。”
“好的~”
走去超市的路上白敬亭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自己这班主任当得也太全面了。这下是连保姆也当上了。
呆在白敬亭家的书房里，要让刘昊然乖乖坐下来做作业？这是不可能的，刘昊然开始研究起了书架上的照片集。诶呀，这个看起来小时候的白老师呀。眼睛旁边有泪痣应该是没错了，还挺可爱。
总之白敬亭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刘昊然一脸惊魂未定的坐在自家书房的书桌前。他走去瞄了一眼，凉凉的说道“作业本反了。”“！！！！”
大概是被抓了一次，白敬亭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刘昊然终于没再到处摸摸索索的了。他趴在桌上认真做着作业，厨房传来的食物的香味真是让人忍不住勾起嘴角。
白敬亭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把烧好的汤起锅了招呼刘昊然来吃夜宵。刘昊然高高兴兴端起来尝了一下却“呸”一下吐了出来，可给白敬亭气的直瞪眼。“不是，为什么是淡的。”刘昊然同学委委屈屈。“要加糖自己拿糖罐去。”白敬亭没回答，只是皱起眉头回答。其实不加糖还是因为上班一天回家还得照顾小孩的怨念，这是故意的反抗。当然，白老师不会告诉刘同学。
经过短时间的低迷后，刘同学在期末考试中发挥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刘同学认为这都归功于白老师的悉心照顾。怎么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呢？刘昊然一边琢磨着一边往白敬亭的办公室走去，准备把自己年级第四的消息分享给他。虽然白敬亭肯定早就知道了，毕竟他是班主任嘛。
这边白敬亭倒是来不及为刘昊然的成绩开心。开学的时候以为只是因为调皮而举手提问的女生竟然真的带着巧克力来告白了，惊得白敬亭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其实班上的女同学一直喜欢拿他开玩笑，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想着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嘛。而且应该不会有那么虎的学生吧。可惜就是被他摊上了这么虎的姑娘。大概是因为白敬亭琢磨着怎么拒绝这姑娘才没看见办公室门口走过的人。
白敬亭想着考完试之后不就是寒假了么？自己不就放假了？但是这个在自家客厅优哉游哉的吃着车厘子的又是哪个臭小子？？看看他吃的那样，竟然蹭我的车厘子吃，能不能自己实现车厘子自由了。白敬亭想想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一脚踢过去。
“呕咳咳咳咳咳…你踢我干嘛”刘昊然为了躲那一脚被没吐出来的核噎住差点生吞下去。
“就是想踢你了”白敬亭没好气的在他身边坐下，一把抢过盛水果的碗。自己都没吃多少呢，全被这臭小子吃了。
“诶，你看看你这样。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幼稚。”刘昊然单眼皮的大眼睛一眯，嫌弃的说道。
白敬亭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诶，马上就过年了。你….是不是要回老家？”刘昊然看白敬亭不理他，只好自己又起一个话头。
“是啊。咋啦?”认真吃水果的白敬亭错了刘昊然脸上狡黠的笑容。
“那你家催不催婚啊？”
“还好吧。不是，你操心这个干吗？”
“没干嘛没干嘛，白哥。和你商量个事呗？”刘昊然带着讨好的笑容朝白敬亭又靠近了一点
白敬亭一听刘昊然叫他白哥就知道准没好事就压根没理他。
“你看，你带我回老家玩两天吧？”不知放弃为何物的刘昊然坚持把自己的话说完了。
“去什么去，回自己家呆着去。”想到好不容易的假期还要带孩子，白敬亭就有点头疼。
“不要嘛，我就是要去你老家玩。不过话说回来，你老家究竟在哪？”
“连我家在哪都不知道就要去玩，你也太没诚意了吧。”
最终，拗不过小朋友的白敬亭还是带着刘昊然踏上了回北京的火车。
“你说你也挺逗，非从北京跑到南方来教书。你说你是为什么啊？”
“咔嚓咔嚓咔嚓”
“诶，北京好吃的多不多啊？你带我去玩吧，我想去故宫。”
“咔嚓咔嚓咔嚓”
“诶，你爸妈会不会很奇怪你带你的学生回家玩啊。会不会以为你潜规则我？”
“咔嚓咔嚓咔嚓”
“诶，你倒是说句话啊。”
“咔嚓咔嚓…不是，我说这位哥，火车开了多久你就说了多久的话了。这都开了一半的路了。你不累我都听累了。要不你也吃点瓜子吧？？”白敬亭听见刘昊然竟然还提出让他说句话这样无理的要求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刘昊然委委屈屈的抓起一把瓜子。“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还我原来那个腼腆寡言的白老师，你究竟是哪个妖精。”
白敬亭放弃了让刘昊然闭嘴的想法安安分分地嗑起了瓜子，顺便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不过想想也是，在别人面前，白敬亭一直是一个好好先生。没有脾气也可以放心的交给他所有的事去做，他不会拒绝也会很好的完成。但是只有在刘昊然面前，他却会吐槽会幼稚会一脚把他踢开霸占所有零食。他们好像早就已经不只是师生了，也许更多的是朋友。和一个小自己这么多的小孩做朋友还真是有趣。白敬亭想了想，又笑了出来。
虽说去白敬亭家是刘昊然自己的主意，但是大过年的突然去人家家里玩这件事真的要发生了倒让刘昊然有点忐忑了。出租车开到白敬亭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刘昊然还缠着白敬亭研究要不要带点礼盒给叔叔阿姨。白敬亭斜睨了他一眼，凉凉的开口“你可得了吧，钱都没挣的小屁孩还买啥礼物。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这是到我家门口了才知道害怕。”被白敬亭戳穿了心思的小孩还犟着一口气，“我才没害怕呢”说着还小赌气的转过了头。这个样子的刘昊然让白敬亭想起了某种小狗，是哪个品种来着？
刘昊然跟在白敬亭身后看他敲开一户单元房的门，迎出来的叔叔阿姨看着比自己爸妈要大不少。不过刘昊然心想也是，毕竟白敬亭比自己也大不少。出乎意料的是白敬亭这样看起来清清冷冷得人，他的爸妈却是热情异常。才进门的不一会会功夫，坐在沙发上被勒令什么都不准干的刘昊然看着茶几上成山的零食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放假的原因，褪下人民教师这层皮肤的白敬亭看着刘昊然求助的眼神突然失去了对祖国花朵的保护欲，倒是多一股子恶趣味。他笑眯眯的招呼起了刘昊然，“吃呀，然然。多吃点，长身体。”刘昊然一时有点傻眼，也不知道是因为白敬亭的见死不救还是因为那声然然。
离过年还有个几天，白敬亭一大早就被拖起来陪妈妈去买年货。没想到刘昊然倒也起的挺早，然后他就被白敬亭抓去一起买年货了。毕竟马上要过年了，卖东西的商家也不开门了，街上都是购置存货的人，手上拎得大袋小袋的，挤得很。刘昊然看得有点点傻眼，他以为的买菜存货大概也就是平时买一个西红柿的过年期间可能要买三个。但事实上，这里的人买三个那都不配叫存货。“不是，这些真的吃得完么？”刘昊然被人群挤得有点远又努力挤了回来贴在白敬亭耳边悄悄问道。“吃得完啊，大家走亲戚，你来我家我去你家的很快就吃完了。”白敬亭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对，听得刘昊然暗暗乍舌。
趁着年前也没什么事，白敬亭带着刘昊然去了北京的几个主要景点。其实是多朝首都还是有不少景点值得一看的但是对于刘昊然这种孩子来说大概对充满历史厚重感的东西还没有独特的情怀显得有点兴致缺缺。白敬亭只得表示等到年后带他去庙会逛逛，这倒是让刘昊然兴奋不少。
眼瞅着大年三十就到了，白敬亭和刘昊然一大早就被叫起来了。因为白敬亭的爷爷奶奶还在世所以大家一大家子过年都会去爷爷奶奶家吃年夜饭。说起来老一辈的好像家里的粘合剂，比如刘昊然家里虽说爸爸这里也有几个兄弟但是因为父母不在了过年的时候就各吃各的，年后才会互相拜访一下意思一下。看着这吵吵闹闹的一家子，这对于刘昊然可真是全新的体验。一到爷爷奶奶家，白敬亭已经被爸妈拉去见七大姑八大姨汇报这一年的工作感情各方面情况了，留下个刘昊然好像有点形单影只。只是他才察觉到一丝孤独，白敬亭就已经打了个招呼跑回他身边来了。刘昊然刚想说你不去招呼亲戚可以么，就被白敬亭拉着也过去了。好嘛，原来是来叫我参与其中的。刘昊然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看白敬亭拉着自己的手，然后他又想白家亲戚应该不会注意我这小孩。总之，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应该想什么。没想到，白家亲戚竟然和白爸白妈一样热情，拉着刘昊然的手就不停的夸他长得俊。这也就算了，听说刘昊然是白敬亭的学生，只是一个高中生。那就更加恨不得把他从高一到现在，小到周考大到期中期末考的成绩都问清楚。并且对于他即将高三这件事尤为重视，简直下一秒就要掏出手机给他网购个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幸好白敬亭适时的插嘴表示大家应该开始准备起年夜饭了才打断大家的热情。说起这年夜饭也挺有趣，白敬亭说家里想做菜的人每年报名，报完名以后准备两个菜过年的时候烧。这不好几个叔叔阿姨都在厨房里准备做菜。这个烧那个不烧的时候，不烧的人就帮忙打下手。刘昊然看了看厨房有些跃跃欲试，白敬亭赶忙拦住了他“我不想吃油炸厨房，不好吃。”搞得刘昊然颇为生气，和爸爸单独住的日子里他经常有帮忙做饭。就是他做的饭他爸爸吃的不太多而已，还是能吃的他强调。白敬亭看了看他不作声，拦住他的手倒是一直没松开，不过刘昊然怎么说他就是装死。
刘昊然有时候想像白敬亭这样在班上说个“安静”都要红一红耳朵的人究竟是怎么学会装死这种高等级的不要脸技巧的。直到他看见饭桌上对于他放着北京的家放着北京的职位要跑去南方的行为颇为不满的亲戚们的时候，他才明白任何事都是需要锻炼的。明显白敬亭就是这么被磨练出来的。
吃过晚饭后，大人们有些看起了春晚跟着里面的小品咯咯咯的笑，还有些倒是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了麻将开始打麻将了，小孩子们从家里桌边疯到门前空地，他们的爸爸妈妈紧张地跟在一旁。这时候又不喜欢看春晚也不打麻将更没有孩子可带的白敬亭和刘昊然倒是显得百无聊赖了。刘昊然坐在沙发上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的瞄着春晚，白敬亭瞅了瞅觉得实在不是个事就凑到他旁边找他聊天。“你平时过年在家干嘛？”“就吃个年夜饭然后我爸妈看春晚等到十二点放烟花。过年就放个烟花好玩热闹，可惜这几年烟花管制我家这都放不了烟花了。”刘昊然颇为可惜的说道。也是，虽然白敬亭不喜欢放烟花但是总还是能听到爆竹声，这几年都听不到连个响都听不见真的是有点可惜了。他看了眼刘昊然，虽然刘昊然现在提起爸妈的时候很淡然但他总想起那天在面馆哭泣的小孩。他站了起来踢了刘昊然一脚，刘昊然刚想生气就听见白敬亭的声音说“走，我带你去放烟花。”
北京规定五环之内不能放烟花，这大半夜的怎么去五环之外呢？刘昊然只当白敬亭瞎说，直到他借来了他堂哥的车钥匙。“哇，我还没坐过你开的车。你竟然会开车？”刘昊然惊奇的问道。“会，也就三四五六七八年没开了吧。”白敬亭对他这种惊奇颇为不满，会开车很奇怪么？听完刘昊然说什么也不肯上车“我觉得你对伤害我这件事似乎有什么预谋。”白敬亭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坐在车上等他。表演失去了配合者使刘昊然有点索然无味，只得安分的坐上车。
好歹是北京土著，白敬亭的车速虽然不快倒是颇为平稳，最后停在了一片郊外的空地上。“下车吧”白敬亭跳下车去后备箱拿刚买的烟花爆竹。过了五环开始，路过的一些小区门口的超市就有卖烟花爆竹他们就随手买了点。“你也太厉害了吧，简直就是北京活地图啊。连郊外有这么片空地都知道。”刘昊然下车就开始发挥他的嘴贫天赋。“没有，就是以前这附近有个废弃工厂。我高中的时候和同学把这个工厂作为秘密基地，逃课了就来这里玩。后来工厂拆了一直没建啥就成了空地。”白敬亭一边放着烟花一边解释。
“没想到你还会逃课，你竟然有这么叛逆的时候。”
“是，逃了三四次吧。老师实在受不了了就叫了家长，被爸妈教训了一顿以后就再也不敢了。”白敬亭说起来，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也不知道是自己自以为是的叛逆好笑还是因为被爸妈教训了就不敢逃课的窝囊好笑。
“那你为什么叛逆呢？”刘昊然突然好奇了起来，毕竟想白敬亭这样的好好先生做什么都是以别人开心为意志为什么会做出让爸妈不开心的事。
高中的事对于白敬亭可能年代稍微有点久远，他认真的想了想，可惜没想起来为什么便胡诌了一个理由“家庭氛围不好。”说完想起刘昊然的现实情况又回头看了看他，正好和他的眼睛对上搞得白敬亭有点对不起他的感觉。于是白敬亭又转过头去认真摆弄起了烟花。
刘昊然看见他的动作默不作声，两人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白敬亭终于摆弄好了他的烟花爆竹，转过头高高兴兴的问刘昊然要先放哪个。刘昊然想了想，挑了个名叫金银树的烟花。点燃以后，烟花的火焰喷的到人胸口照亮了四周，看上去倒真的有点像颗金灿灿的小树。刘昊然和白敬亭一起看着这个小烟花，突然刘昊然说
“白敬亭，你知道我不需要别人多余的照顾”
白敬亭看着烟花没说话，他知道刘昊然不需要但他知道刘昊然也需要。如果他真的不需要，他就不会大过年的跑到别人家来了。但这是他想要的特殊照顾，当他不想要别人的特殊照顾的时候，你看白敬亭多看他一眼他都能不高兴。白敬亭撇了撇嘴心想，小孩子可真是太难带了。而且…
“要不你是刘昊然，换成别的张浩然李浩然的我都不想管。”
刘昊然本来沉闷的心听见这句话突然有了一丝愉悦，他想可能是因为烟花太好看了吧。
“烟花真好看”刘昊然突然冒出来一句。
白敬亭惊诧，喂，你都不对本老父亲真诚的心有任何表达就如此生硬的移开了话题了么？
“因为烟花是你买的烟花，而我是我。”刘昊然不管白敬亭颇为有趣的表情，转过头笑眯眯的又补上了一句颇为高深的话。
白敬亭摸了摸后脑勺，不由感叹道真的，小孩子太难带了。
评论(2)